禽chin

灣家人。懶癌末期。茶葉和紙本書。
歐美同人相關。冷CP雷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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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FB][Gramander]Dance to your heartbeat (下篇)

Rating:G
Relationships:Graves/Newt
Summary:Jacob和Queenie要結婚了!美國傳統巫師的婚禮,需要雙方一名友人或親屬代表跳舞開場。Newt義不容辭成為Jacob的友人代表,而Queenie的代表方卻邀請了部長Graves擔當。



=


婚禮進行的很順利,除了中途負責演奏鋼管樂器的吹奏家不曉得按錯什麼按鍵,突然炸出一縷沒有危險的黃綠色煙塵,而其中一名誤以為這是個表演驚喜的賓客站起來拍手叫好之外,整個儀式在眾所矚目中劃下了圓滿的句點。

儀式台前的矮小巫師高舉魔杖,哇啦哇啦說著一大串無非是祝賀這對新人永結連理、感謝各位到場的祝福,最末以好好享受這美麗的一天作結。

絢爛光束自他手中的魔杖頂端射出,猶如金色雨滴從天空灑落,在觸碰到地面時又轉化為一隻隻繽紛彩蝶,成群飛往座席前的空地,爾後在眾人的驚嘆聲中逐漸聚集,形成一座橢圓形的大舞池。

Tina瞧見坐在前排最末端的Graves,理了理衣襟後優雅起身。
她抬手推了下Newt。

「來吧,這會該你上場了。」
Newt一頭霧水回望。
可Tina完全沒留意到青年眼裡的迷惑,自顧自繼續道,「不得不說,對於Mr. Graves願意擔任Queenie的開場代表,我真是鬆了口氣。」她拍拍胸脯,好似非得配上動作別人才能體會她的如釋重負。
「雖然自己坦白這種事有些丟臉,但我的跳舞技巧完全就是場夢魘。」

Well,
Newt想。
顯然妳未曾見識過真正的夢魘。

不過在他還來不及開口之前,便一把被Tina推了出去。
作為Jacob的親友代表,Newt原以為那多半意味著自己得站在新郎旁邊充個場面,或者在儀式完成後帶頭鼓掌什麼的。

老天。
他可不曉得在美國的傳統巫師婚禮中,得是由婚禮主角兩方的代表來共舞開場。

頂著全場目光,Newt硬著頭皮上前。
數十道視線有如千萬根針,刺得他渾身發疼,顫巍巍的步伐幾乎要同手同腳,青年無措地連躲在他前口袋裡的Pickett嘰哩咕嚕的小聲安慰都置若罔聞。

與Theseus迥異,Newt通常不喜歡引人注目──他一直是Scamander家族裡最怪異的那個。
過多的視線容易引起他的不適甚至恐慌,與生俱來的內向性格不具備交際能力,就連頭頂悠久的巫師家族光環,也不過徒增他在求學途中的沉重壓力。
Newt精於觀察卻不擅長分析。他不明白為何有人能夠假裝熱情地談論無趣的話題,用不帶暖意的語氣說出違背的讚許。
儘管如此,在這樣艱鉅的道路上,他依然憑藉自己獨特的處事態度和決心,獲得許多奇獸之外的信賴和友情。也正因為如此,Newt並不介意為他最要好的麻瓜朋友作出一點小小犧牲。

然而就在穿著一席合身黑色禮袍的Graves──樸素卻高雅的款式,胸襟與袖口俐落的流線設計極度符合男人雷厲風行的性格,細緻雕工的帶鍊領針適度點綴出一種低調奢華,上頭鑲嵌的藍寶石則完美襯托出他整個人同黑曜石般的神秘魅力──逐步往他走近時,Newt恍然自己似乎做了個非常錯誤的決定。

Graves站定跟前,彬彬有禮朝他伸出手,而Newt一臉茫然盯著那隻掌心向上的手臂。

「你該接受我的邀請,否則樂隊會不知該如何開始演奏開舞的曲子。」Graves輕聲提醒。

Newt聽見自己哦了聲,隨之就像個牽線木偶般,一抬,一伸,把手遞進了男人寬厚的手掌裡。
Graves收攏五指,以牢固又穩當的力度握住對方微涼的指尖。溫暖乾燥的觸感令Newt的心莫名震顫不已。

「以一名巫師來講,Tina的上妝技術還算不錯。」
男人的話拉回了Newt飄忽的神智。
他張大眼睛望向對方,不太確定自己該為這句讚賞(是稱讚Tina?還是稱讚他?喔不,這怎麼可能會是在稱讚他)作出什麼樣的反應。

「噢,梅林的鬍子,這完全就是個超級壞主意。」

「你太過誇大其辭了。」Graves淺淺勾唇,「我確信這不會比手無寸鐵去對付一隻八眼巨蛛還來得糟糕。」

「…嚴格來講,手無寸鐵對付一隻八眼巨蛛,絕對比用兩條腿跟著旋轉在地面打節拍來得簡單。你知道,你只需要用Serpensortia召喚出一條蛇怪,或是用變形咒把任何一樣東西變成一條蛇來暫時嚇唬住他們;當然這也可能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機率會將他們激怒──」

「一個玩笑。Mr. Scamander。」滔滔不絕的話被男人隱含笑意的嗓音所中斷。

舞池旁的樂隊準備完畢,在指揮的敲擊下拉出幾個悠長顫音。
Newt猛地回神,才赫然發覺兩人此時靠得有多近,脖子以下幾乎要貼覆一起。
男人一手扶著他的後腰,另手執起他的掌,久持魔杖生出的硬繭微微摩擦過他的指尖,彷彿有無數道電流通過,又像小貓的爪子撓著心口,令他又麻又癢。

「準備好了嗎?」

「老實說…沒有。」

Newt的過份誠實逗樂了男人。他不住低聲發笑,唇間溢出的熱氣拂上青年頸側,驀地染紅了埋藏在金色鬈髮間的耳朵。

「別擔心。」
他道。音色低緩,一如久經橡木沉澱的凝練醇酒,醉人心脾。
「我會定睛望著風暴不為撼動,成為指引你的那顆恆星,直至旅程結束。」
Newt不曉得男人引經據典自何處,只知道耳畔那醇厚嗓音挑動得他的胸口怦然直跳,卻又莫名寬心。

舞步不如預想中的難,只有幾個擺盪、反身加上旋轉。
輕鬆和諧的旋律迴響在現場,Newt始終低垂著頭,無暇顧及音樂節拍,倉促跟隨Graves步伐,努力不讓自己成為扯後腿的那一方,卻好幾次不小心絆到自己的腳、就要跌倒時,旋即被男人有力的臂膀穩住搖搖欲墜的身軀。

Graves雍容不迫地來回踏步,對青年差勁的表現毫不在意。
比起因困窘而微微泛紅的耳尖,他更留心自己肩上那隻緊揪著衣料的拳,以及難掩忐忑不停顫動的睫羽。

「你無需驚慌。」
Newt愣神半晌,才後知後覺男人是在朝他發話。
「這不是什麼事關重大的場合,沒有人會計較你的技巧精湛還是拙劣。」Graves生澀的撫慰並未立即見效。青年揚眉,小鹿般迷茫的神情更顯困惑。
他搜腸刮肚往記憶深處翻找,從過去一成不變的教科書上,或索然乏味的交際應酬裡,尋覓曾聽過的一星半點。
「試著把那些讓你緊張的元素想像成一群…霍克拉普。」Graves堅定地拋出這樣一段不著邊際。多年職場的經驗使然,不費氣力隱藏住那些不確定性,於他而言素來易如反掌。

對話分散了Newt的注意,心理暗示教他不由得在腦海想像起,周遭賓客變成一支支穿著鮮豔禮服的胖嘟嘟蘑菇,覆蓋著亂糟糟的黑色鬃毛,擠滿整座金色舞池。
Newt為那幅怪誕的畫面皺起眉,又忍竣不住牽起嘴角。

「這樣的情景可真是…令人印象深刻。」
他面露微笑,唇瓣罅隙透出少許蒼白的牙尖,那張看起來遠比實際歲數更年輕的面孔流淌著孩童的純粹。

樂音來到中場間奏,他們在舞池中央節奏性的緩慢擺盪。
Newt搭著Graves厚實的肩,透過衣物能感受到男人扶在後腰的掌,像暴風雨中屹立不搖的黑檀,提供絕佳的遮蔭庇護。

「謝謝你在巴布亞紐幾內亞做的事。」
由於羞怯,他兩度把目光移向旁邊,像是盯著男人的臂膀又或者舞池角落的什麼地方,撐起眼簾再放下。

Graves定睛對視青年一眼,點點頭沒有說話。
Newt猜想那多半是不必客氣的意思。體內突如湧起的好奇促使他繼續提問:
「你怎麼會知道我當時在那裡?」

他前一晚抵達紐約時,才從Tina口中知悉這整件事。
Graves在壁爐內親自見了巴布亞紐幾內亞的現任首長一面,為Newt的職業與身份掛上保證,要求將皮箱完好無缺還給青年,並替他購買一張直達紐約的單程船票,好讓對方不必為錯過摯友的婚禮感到惋惜。

Graves斟酌片刻,沒有馬上回答。
慣性思考男人讓不由自主陷入迂迴的政治考量,直到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簡直蠢得無藥可救。

他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?
一個惹人生厭的他國議員?
亦或一名特立獨行的奇獸學家?

「考慮到當時與英國之間的微妙關係,他們決定改向MACUSA求證,而Picquery將此事轉交給我處理。」Graves選擇掐頭去尾簡明扼要。

弦琴拉出一道婉轉顫音,他壓了壓攬在Newt腰間的指頭,引領青年迴轉。繡有寶藍亮紋的禮袍划開半弧輕盈的圓,藏青底色完美烘托出那雙玻璃般剔透的藍眼,依循著光影變化,時而似柔軟原野上的晨曦,時而似冰層底下奔流的海水,叫人流連忘返、難以割捨目光。

一曲奏畢。Newt得來了他意想不到的全場掌聲。
樂隊重新在指揮的敲擊下奏起另一首節奏明快的曲子,Queenie率先興奮地拉著Jacob踏入舞池。活潑旋律的鼓舞下,其他人也紛紛牽起隨行同伴,陸續加入中央歡欣的行列。

他們退後開來,將空間讓給那些臉上帶著快樂的人們。
Graves以不容拒絕的態度領著青年來到用餐區,鋪著白色餐巾的長桌已擺滿各式各樣的食物和糕點。他從一個飄浮的銀色托盤裡取了兩杯奶油啤酒。Graves不是很喜歡這種甜膩的飲品,但他確信年輕的Scamander非常需要來上一點。

「感覺如何?」

「感謝帕拉瑟。」Newt慨嘆,好的那種意思。接過對方手裡的玻璃杯,細緻的白色泡沫漂浮在冒著細小氣泡的棕紅色液體上。

他輕抿一口,甜中帶點刺激的口感滑過味蕾。
「這真是…太奇妙了。」
他從不知道跟隨音樂起舞會是多麼舒心的一件事。

Graves捕捉住青年眼底一瞬孩子氣的光芒,在虹膜深淺交替的紋路間綻放一簇乾淨的純色火焰。
Newt眨眼,有些難為情地搔了搔面頰,「我是說,我笨拙的舞技向來是我們家族的災難。從前父親逼不得以帶著我出席聚會時,不知有多害怕我會用我可怕的雙腳毀掉一切…」
他以輕快又帶點哀愁的矛盾情緒緬懷道。
在奇獸飼育學這條孤獨的道路上,不被雙親支持一直是Newt心中過不去的一道砍;即便現今父親已不再同當初堅持己見,他依然覺得寂寞。
「我想我只是…很高興自己並沒有搞砸Jacob這生最重要的一天。」

風帶起Newt額前的細碎瀏海,被Tina強制用魔法梳理過的髮絲,頑強地又翹回它原本的彎度。

Graves安靜聆聽,凝睇著眼前那張稱不上俊美的恬靜臉龐,卻是他見過遠離世俗塵囂下最為動人的景象,心底某處為此生出繾綣。

他鬼迷心竅撫上了青年微彎的唇,用長著薄繭的指頭輕柔摩挲。
比想像中來得柔軟,富有彈性,帶著點唇膏的油膩,卻絲毫不減Graves心中妄圖品嚐一番箇中滋味的強烈慾望。

Newt手中未飲盡的奶油啤酒杯無意識滑落,在砸到地面前被恰巧行經的白衣女侍眼明手快地揮動魔杖接住,她責怪地瞪視了Newt一眼,將杯子憑空消失,又匆匆轉去收拾其他用畢的髒杯盤。

「唇色貌似上得有些重了。」
沒料著對方如此之大的反應,Graves扯動嘴角,試圖以不經意的微笑掩飾嗓音中的低啞。
「順帶一提,我比較喜歡你那些可愛的雀斑不被蓋住時的樣子。」

青年的臉以一種男人看過最驚人的速度爬滿紅潮。
像春陽下沾染水珠的玫瑰,像垂涎欲滴的紅色巴伐露,那些散佈在鼻樑的淺色小斑點,則是佐以絕佳風味的甜蜜糖粉。


「──非常抱歉,先生。」
一名侍者無意在如此尷尬的時機闖入兩人之間。
他先是狐疑地瞧了眼呆立的青年,然後頂著男人極具壓力的目光,囁嚅告知有通來自MACUSA呼嚕網通話。

沒等Newt回應,Graves頷首,跟在侍者身後自對方視野中轉身離去。

彷彿才從巨大驚嚇中甦醒過來的Newt,低聲尖嚷著約莫是“梅林的鬍子啊”、以及“Tina和我保證過那些是透明無色的”之類語無倫次的話語,並未逃過Graves的耳朵。

途經Queenie身邊時,不經意與她略帶狡黠的眼神對上。

Graves挑了挑眉,「閉嘴。」

Queenie滿臉無辜地聳聳肩,在與Graves擦肩而過後仍是忍不住笑得像隻偷腥的貓。
Jacob則從頭到尾滿臉困惑,完全不明白這名位高權重、不怒而威的MACUSA安全部長為何如此惡聲惡氣,自己妻子卻毫不在意。

溫馨愉悅的氤氳充盈現場,Newt卻彷彿只有自己身邊的空氣不同,躁動難安同時心生一股異漾之情。
他反手抹唇,連帶將嘴巴四周的妝擦得一團糟。

Graves碰觸過的地方還熱著。

那溫度像是世界上最炙熱最灼燙的火焰,久久散之不去。













〈END〉

*取自莎士比亞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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